阿里地带|情感小笔记:动物们和破鞋…… – 阿里地带

阿里地带|情感小笔记:动物们和破鞋……

动物们和破鞋

自从人进化得有板有眼之后。动物就总是倒霉蛋。

不管社会怎么进步,对女人最致命的话仍然是对她贞洁程度的诋毁,有关动物的词汇就担当起了这一重任。

当然这样的任务到目前为止还从来没有让“狮子”、“老虎”们执行过。西班牙人的说法是cabrlto。相当于我们说的“纵妇、淫乱者”,而cabrito放到菜市场里就是乌龟、王八。这一点和中国有点相似,只不过我们更愿意用这种长寿的动物称呼男人。

另一种使用频率颇高的动物是“牛”,尤其是“母牛”。英语里说cow的时候可能并不是指一种产奶动物,而是说“这个婆娘”如何如何。意大利语里则用cagna(母狗)来称呼想骂的女人,而且一般也是要攻击人家的“作风问题”。

关于母牛,中国人有一句响当当的“牛X”,起源已经不可考了,不过绝对是由对女人的称谓扩展到全社会的。

另外,我没有找到外国话里和“破鞋”类似的说法,目前看来这基本铁定是我们中国人的发明创造。这样生动而恶毒的词,和老外们的那一窝动物比起来,显得中国人怪聪明的。

Lover和姘头

有一个鼓励大家要好好学习外语的故事,说一位中国人在酒会上向大家介绍自己的妻子,说“这是我的Lover”。

结果在场的人都觉得大受冒犯,因为在他们的文化里。lover无论如何也是指“(有不正当的至少是非正式关系的)情人”,意思接近于葡萄牙语里的amante和中文里的“姘头”。

应该特别说明的是在西班牙语和意大利语里,amante都是情人的意思,感情色彩也很正当。补充这一点的目的在于,万一在西班牙和意大利有人问你身边的女孩子是不是你的amante?千万别和人家打架。

话说回来,中国人和他的“lover在那个官方正式酒会上无疑现了大眼。

这也难为了我们,因为我们说的“爱人”在英语里还真找不到一个太合适的词来对应。最接近的就是wife了。可是和“爱人”的革命加爱情比起来,wife是多么乏味呀。

其实lover也是无辜地背上了的黑锅。在拉丁文里lover本来的意义就是“有着爱的人”。如果加上“社会承认”这个条件,挺接近中文里的“爱人”。

谁也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Lover变得那么不清不楚,不过街上越来越多的女孩子也在说“婚姻和爱情是两回事”,支持她们的还有一句“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世界正一天一天缩小。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大。“有着爱的人“只能到婚姻之外去找,Lover也就一天比一天不光明正大。

婊子和她们的牌坊

des Ieben einer Dirne f u hren und sich tugleich ein Denkmal der Tugendhaffigkeif w u nschen.

上面那句话翻成中文的意思就是“既当婊子,又立牌坊”。这话熟悉得就像邻居大妈在耳朵边的念叨,在所有我接触的文字中。德国人在这句话里体现的对”牌坊”的尊敬和对“婊子”的蔑视。就像是跟中国人学的一样。

现在德国人可以和中国人拉拉手,我们都透着一股棺材瓤子的味道。

因为要准备这个题目,翻了不少各种各样的书。起初是想起了尼采那段恶名昭著的关于女人与鞭子的话。结果一不留神就看到了更多让女权主义者不快的东西,才知道尼采的原创性其实也有限。

在德国的文化传统中似乎女人有仇,以至我几乎要认为在世界范围内德国人(至少是老德国人)是最“恶毒攻击”女人的一群。他们专门调动了哲学家来讲解女人的劣势,条分缕析,严谨得不容质疑。

当然,这都是“混蛋逻辑”

――其中,尤其以叔本华说得最过分:

由于女人的天性如此,任何东西对于她们来说,只是博取男人宠爱的工具;倘若她们还有其他兴趣,便是虚伪–不过是采取迁回的方法,故做娇态。以求达到目的,而佯装不自觉。所以卢梭也这样说过:“一般而言,妇女不喜欢任何艺术,既无相应的知识,也无天赋。”同样的表现。在叔本华那里也男尊女卑了;

男人之间的自然情感是漠不关心,女人之间的自然情感是互为仇敌。这是因为,同行的嫉妒,在男人中不超过他们自己特殊的职业范围,在女人中却包括全部同性的人。……事实上她们本身是幼稚的、轻薄无聊的、目光短浅的,一句话。他们整个一生中都是大孩子–即在幼童和成年男人(在这个词的严格意义上)之间的一种中间环节。

我只知道老康德一辈子单身,做伴的只有一条狗。看架势叔本华也幸福不到哪儿去。

启发了马克思的黑格尔在《法哲学原理》里变得不那么激烈。但“劣等族群”是让女人们当定了的:“妇女当然可以教养得很好,但是她们天生不配研究较高深的科学、哲学和从事某些艺术创作,这些都要求一种普遍的东西。妇女可能是聪明伶俐,风趣盎然,仪态万方的,但是她们不能达到优美理想的境界。男女的区别正像动物与植物的区别,动物近乎男子的性格,而植物则近乎女子的性格,因为她们的舒展比较安静,且其舒展是以模糊的感觉上的一致为原则的”。

这都是些号称“全人类的头脑”里想出来的东西。真是天晓得!

妓女和streetwalker

经常看到身边的女人相互间招呼一句:“上街去?”

逛街购物是女人莫大的乐趣。但“上街”之类的词,还是不说了吧。

只有最没水平的英语学习者才会把streetwalker理解成“街上的行人”。我认识一个小孩写作文时就说改造后的王府井大街上到处是拥挤的streetwalker,如果他不是个孩子,我就会认为他是在恶毒攻击社会主义。谁告诉你王府并满街都是妓女?

在各种各样的文化中,女人老在街上溜达都被认为是一件很不体面的事,所以中国人索性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很多语言里都用类似streetwalker这样的词称呼“妓女”,法语里的说法是fille des rues,说的其实是一回事。中国人也会说“某某人是站马路的”。这说的多半和交通警察无关。这样的说法普及得几乎成了这个职业的官称,以致像sex worker, girl of joy, fille de gove这么露骨的词倒成了委婉的说法。

中国人在墙上挂得最多的两幅字估计就是“难得糊涂”和“忍”法语里对“妓院”的说法之一是maison de tolerance, maison的意思是“宽容,容忍”之类,总之是和清心寡欲等等差得很远。

差不多的说法在意大利叫casa di Iolleranza,究竟怎么解释就不说了。但查查字典足够惊墙上大书“忍”字的老夫子们一身虚汗。

punk与不健康的女人

英国人和美国人总是会发生一点小小的争吵。尤其在事关“文化”的时候两百年历史的美国每每当仁不让,曾经“日不落”过的英国当然也不会买小兄弟的账。但关于Punk这个词的发明权,两个国家的学者们却一直让来让去,谦虚得很。

现在我们也能看到身边的Punk们了。20年前的鸡冠子头好像仍然时髦得很。但英国人和美国人却觉得这东西实在是垃圾,就像一块不愿意揭起来的疤――我们那么傻过吗?起码最先傻的不应该是我们吧?

提起Punk,老英比老美们更害臊,因为这个词实实在在是从非常严谨,古板的英国英语里来的。而且还是古英语。美国人的英语里也有Punk这个词,但意思是“中国人拜佛时烧的香”。这里面有没有种族歧视暂且不说。起码这么神圣的事和大街上褴缕其衣衫的“朋克”们不太搭界。而在古英语里Punk的意思偏偏是“不健康的女人”,这就让老英国人脱不了干系–不仅自己是Punk垃圾的发源之地,而且还有歧视妇女的劣行。走在前面的那个鸡冠子,为什么就不能是“不健康的男人”?

维纳斯与独一无二的屁股

连文盲都知道有个维纳斯。

“维纳斯”是罗马人的叫法,希腊人则叫她“阿芙洛狄忒”(Aphrodite)。爱神也好美神也罢,总之她最漂亮就是了。作为最美丽的神,阿芙洛狄忒管的总是些让人心荆摇荡的事,几千年前愿意“供”她的人多,几千年后她的雕像也出土了不知道有多少座。但现在我们一提起“维纳斯”,脑子里就能想起来的,就是复制了摆在美术用品商店里的这一个了。

如果让我们推举出心目中最美丽的女人。所有选票统计完毕,得票最高的肯定还是那尊我们再熟悉不过的没胳膊雕像。同样是被拿破仑抢进卢浮宫,和蒙娜丽莎的面部神经麻痹比起来,这个缺胳膊的“阿芙洛狄忒”显得健康多了。但如果要说出她究竟美在什么地方,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的估计也不多。

希腊人总是嫌罗马人没学问,因为罗马人就知道打仗和泡在公共澡堂子里胡来,而希腊人不紧不慢地在“阿芙洛狄忒”的名字里就道出了维纳斯的妙处。

“阿芙洛狄忒”的全名是Aphrodite kallipygos,其中Kalli是“美丽”的意思。而pygos的意思是“臀部”,就不那么难了。好在希腊人对自己有充分的信心,更知道评判美女的标准,所以这个名字就一直这么叫下来了。用屁股给最美的女神命名。如此这般的“思无邪”也只有希腊人可以。

中国人对女人的美丽与女人的屁股之间的关系。从来就异常隐讳。至于干脆成为对女神的一种描述。就更是想也不敢想了。倒是莫言的《丰乳肥臀》,多少反映了一点女人的美丽和屁股的关系,只不过这种关系太“形而下”了。很像是街上民工盯着紧身牛仔裤小姐时的自然联想。其实,对于女人的屁股,中国人的联想 从来就没有超脱过。

潘光旦先生在翻译蔼理士的《性心理学》时把“kallipygos”翻译成了“佳丽屁股”,音译加意译,真是妙不可言。可惜这样的神来之笔一直被淹没在潘光旦翻译的那本大书里。否则,我们至少可以知道为什么希腊人生活得那样令人向往。

痴男怨女

如果有一个能听懂我们的语言的外星人走在街上,听到从音像店和电台、电视台里飘出来的那么多流行歌曲,肯定会以为这个星球上的动物都在恋爱。如果再仔细听听,外星人还会认为大家不仅在恋爱,而且还“恋” 得很痛苦。考虑到痛苦者的比例之高,这样推理下来。外星人会以为地球人的爱情和痛苦根本就是一件事情的两个说法而已。

这样外星人就接近了一个真理。

“顿挫出诗人”。顿挫更出爱情诗人。除了热恋中的情诗以外,几乎所有关于爱情的诗都是惨兮兮的。在意大利语和更有传统的拉丁语里,“爱情”这个词的写法是amore,“痛苦”这个词的写法是amare,只差一个字母而已。

联想到自己经常把一些相近似的字词弄错。我想古时候的罗马人肯定也没少把amore和amare弄得乱七八糟。写在情书里的错别字一向非同小可。搞不好会拆散一对前世鸳鸯。但这么可能搞错的两个词大家竟然一直没有想过要加以改进。并且居然也就相安无事。唯一的解释是这种小小的差异并不影响大家继续谈情说爱,甚至还有推波助澜的作用也未可知。

由于语言的障碍,我们其实很难用中文把类似amore和amare之间的微妙意味这样一些问题讨论清楚,但爱情大家肯定是经历过的,因此当一个小子对着二楼窗台上的姑娘大声地用拉丁语念叨着“痛苦呀痛苦呀”,姑娘肯定会听成“爱情呀爱情呀”。

等到有一天两个人分手了,一个拉丁式的经典爱情故事的结尾是这样的,伤心的姑娘念着“爱情呀爱情呀”,小伙子一定听成“痛苦呀痛苦呀”。

痴男怨女不少,怨女更多一点。

“绷带丈夫”

husband是英国人对丈夫的官称,和许多人印象中英伦三岛上常年不散的愁云惨露联系起来,透着英国人对家庭关系的一本正经。

其实这正是英国人的狡猾之处。如果把husband拆开,band的意思是“绷带”、带子”一类的东西,当动词讲的时候是“缠绕”、“缠附”;hus是由hussy过来的,hussy的意思则是“放浪、轻佻、粗野的女人”。

能把“放浪、轻佻、粗野的女人”老老实实地“缠绕”在家里的,除了丈夫,还能有谁?

乔治、艾略特在《弗洛斯河上的磨坊》里说:“我倒想知道,要是女人的正经事不是使丈夫留在家里,使光棍跑到外面去,那么究竟是什么?”是从反面说出了“小两口”的意义――大家互相“band”吧.

这么一想,让人觉得老英国人还是挺有幽默感的。

对于丈夫的“band”的功能,我们中国人也大可骄傲一下。因为我们对此功能的发现大概比英国人还要早一些。春秋时老婆称呼自己的丈夫为“良人”。望文生义一下。这“良人”的意思大概也和“把老婆缠规矩了”相差不远。所以中国人后来管妓女找个男人嫁了叫“从良”。说的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从拿丈夫当绷带的意义上讲,我们的民政调解员在“劝会不劝离”时说的什么家庭是“社会的细胞”,是“社会稳定的基础”之类的话,就不那么难理解了。当然男女平等,大家互为“绷带”、互为”良人”;偶尔有夫妻相见如寇仇,但又死缠滥打就是不离婚的,就应了萨特的话。大家还可以“互为地狱”。

到底是她的故事还是他的故事 Herstory和chairwomen

一个北欧小孩问自己妈妈:“男人能当首相吗?”

问这个问题的背景是在这个孩子的生活经验里。首相从来都是女人当。在北欧以外的国家生活的女人就没有这么舒心的日子了。

比如说热情似火的意大利和西班牙。直到80年代初期离过婚的男女再结婚时,婚礼才被允许进入教堂举行。而美国人到现在也在为堕胎合法与不合法的问题争吵不休。在许多国家男女同工同酬其实也就是不久前的事。

但六七十年代的女权主义运动还是让女人们体会到了“变天”后的愉快。所谓”矫枉过正”,英语里的许多垃圾词汇其实都是那阵子女人们“闹变天账”的产物。

比如,有女权主义者问:凭什么人类历史就是“他们的故事”,于是history生生就被拆成了herstory。按照同样的思路被同时打倒的还有chairmen,激进的女性们把摆在主席前面的小牌子的字改成了chairwomen。

无奈chairwomen和herstory大家不认,最后连当时嚷嚷得最凶的人也觉得无聊,还是还原回去了事。

女人地位如何,原本就不在这几个单词。文明城市让文盲的队伍屠了城的也多了,认识几个字算什么?

老英国人了尼生从来都不能做到东方文化中那种一本正经。让我们用丁尼生的诗名作为此篇文章的结束――

“男人是猎手,女人是猎物。肥壮美丽的猎物。我们为美丽的皮毛猎取她们,她为此爱我们……

男人关心战场,女人关心家庭:男人关心小刀剑,女人关心外线:男人有脑袋,女人有心;男人下命令,女人去服从”

需要强调的是丁尼生先生最后的总结――他说:“现在一切都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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